第294章：铁甲舰的酣畅首胜（二）（2/3）
瞬间便形成小规模的以多打少之相。
“该死的。”张顺吞咽一口唾沫，忽然觉得被死死钳住脖颈，简直是上不去下不来，活生生被卡在中间。而陈字营竟还能分出一小撮燧发枪手，去将独木桥般不断将水贼运输过来的木板掀翻，并在那里不断装弹据守，竟是将水贼的生力军死死压住。
“退路如何？”他的脑袋里忍不住想起这个。
但就在此时，轰隆隆的火药与木头炸裂的声响，还有熊熊燃烧的火光，将张顺煞白的脸映得红光满面。
铁甲船已然抵达！炮弹如雨般倾泻到那些脆弱的海盗船上。
为追求速度，他们本就将一些专职炮舰的装甲等自行剔除，此时此刻面临着强火力的攻击，简直毫无反抗能力，只能眼睁睁看着张顺积攒数年的船队，仿佛鹰隼利爪下的鸡崽般，被肆意的屠戮殆尽！
张顺目眦欲裂，陈洛却是神情凛然，胜券在握。
“传令，让铁甲船将所有敌舰尽数轰沉，然后巡游周围，务必将逃窜水贼击杀。”他淡淡的下令，一言定决所有水贼的生死。蒸汽母舰是陈洛的杀手锏，这些水贼既然知晓了他了不得的大秘密，那他们的性命就只能还回来。
张顺本来打着小算盘，心想既然己方这些船贴得陈洛的母舰这般近，那些铁甲船就必然要顾忌不够精准的炮击是否会殃及池鱼，却没想到陈洛不仅仅是对母舰的装甲防御极富信心，更是对铁甲船上的饱食城炮兵信赖无比。
纵然是火炮打歪，哪怕是正中母舰，也会像先前那样，死死的卡在钢铁装甲中，绝对没法对他们造成任何伤害。这便是陈洛的底气！
铁甲舰的炮轰愈演愈烈，在彻底抛弃舰身炮后，它们装备的舰首炮可都是饱食城最新研发的高精度螺纹炮，加装的望远镜上有着非常标准的耐震弹道记录表。加上在战争炮火中淬炼成长的一代精英炮兵，非战斗英雄不能参加海军遴选，论其攻击能力，绝不是那些水贼的破烂玩意能够比拟。
前膛炮时代，这可谓是最巅峰的炮手与炮器。
果然！
在一千米距离的水贼船纷纷中弹，立竿见影的便有五艘船在熊熊燃烧着转眼沉没，倒霉的水贼们只能选择跳水。其中半数被暗潮涌动的长江水直接席卷裹挟，因为船只沉没时产生的漩涡再度让暗流愈加诡异莫测，还有半数则在苦苦挣扎着，抱着破碎的木头想要捱到接舷战结束。
铁甲船风急电掣般到来，无数倒霉蛋被掀起的水流直接吞噬，而他们的选择也让张顺再度七窍生烟——他们竟然依赖刀锋般的撞角硬生生撞进水贼集团的诸船中。
这时，便出现这样的景象：蒸汽母舰在中央，水贼诸船挤挤挨挨着母舰，铁甲船插入到水贼船的中央拦腰斩断，里三层，外三层，密密麻麻。
陈洛微微笑着，淡淡瞥向依然在困兽犹斗的张顺，却是知道胜局已定。
“降者也杀！”
“降者也杀！”
陈洛教给陈字营的呼号滑稽可笑，但水贼们却偏生笑不出来，因为那是意味着陈洛拥有完全的信心，能够将他们全部灭杀在长江河道中央！这里可不是纵横三千里的梁山水泊，也并非什么适宜抱头鼠窜的湿地滩涂，而是没有任何遮羞布的水道中央，谁敢说自己依赖血肉之躯便能全身而退？
“顺哥儿？”被陈字营死死缠住的敢死营许久未建功，让他们愈加狂躁。
“当今之计，唯有鱼死网破。”张顺嘴角露出狰狞，心里却是苦涩，他哪里能够想到，抛弃水战后强行接舷战，却是发现敌人远比他们更精锐也更骁勇善战。
满地死骸中，水贼们要稳稳占据九成九的数量，光是先前的燧发枪射击便让他们死伤惨重，现在面对他们的密集刺刀攒击，更是无可奈何。
论战术素养，人家远超他们。
论身体素质，敌人远胜他们。
论士气高涨，简直不能比肩。
论悍不畏死，陈字营简直像是精密的杀戮机器，疯狂绞杀着他们负隅顽抗的水贼，而他们拼命砍退一人，紧随着便是有人将其替换，漏洞便被补上。
想要鱼死网破？鱼必死，网可是难破啊……
张顺将心一横，命令敢死营再度冲锋，自己却是遽然撤退，跳上一艘在先前撞击中刻意维持完整的炮舰。兔起鹘落间，张顺直接命令水手们将炮统统掀翻到江水里去，减轻重量，立刻杨帆逃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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